自Microsoft Windows 8于2012年10月26日发表后,触控笔记本电脑已经成为触控面板厂亟欲攻掠的下一座城池。除了触控面板厂外,从Microsoft、Intel到品牌,无一不关注触控笔记本电脑的发展,包含触控模块的成本、规格、触控线路结构与可用的产能等。NPD DisplaySearch 认为,从Microsoft的角度来看,Windows 8配合最新的modern(metro)人机接口对触控操作予以优化,并不仅是为了响应使用者对iPad之类的、以触控操作为基础的平板电脑之喜爱而已,更是一道重要的「马其诺防线」。2012年时采用Windows的笔记本电脑约占93%的出货比重,但是若将平板电脑一并计算,那么此比率就只有54%。长此以往地发展, Microsoft的操作系统必然会被逼退守在生产力运算的领域,甚至逐渐衰退。
WINTEL的紧密、相互依赖性于2012年正式结束
2012年堪称是行动运算平台发展的重要里程碑。过去,WINTEL虽然称不上是开放架构,但几乎却是个人电脑产业的唯一标准。曾几何时,支持完全触控操作的平板电脑,比起过去的Netbook更显得来势汹汹,从一开始被认为是一时的热潮,到如今2013年时就会在出货量上超越笔记本电脑。而Microsoft在发表Windows 8的同时,也首次支持ARM基础的运算平台(Qualcomm、Nvidia、TI);相对地,Intel也从新一代的Clover Trail架构后,更明显地支持Android操作系统,NPDDisplaySearch 认为,WINTEL的紧密与相互依赖性于2012年已告结束。
最重要的并不是触控接口,而是对行动运算未来生态体系的布局
NPD DisplaySearch 在Quarterly Touch Panel Market Analysis Report中指出,表面上看来,触控接口是平板电脑和笔记本电脑最大的差别,特别是对使用者而言。但其实在这行动运算平台、操作系统争战的背后,策略上最重要的并不是触控接口,而是对行动运算未来生态体系的布局。就在不远的、Apple iPhone发表的2007年之前,我们很难想象得到今日会如此仰赖行动装置(包含手机、平板电脑、笔记本电脑),透过移动宽带与因特网通信协议(Internet Protocol),成为每日生活的一部分,工作与非工作目的行动运算已经越来越难分得清楚。这个生态体系包含了装置、移动宽带网络服务、云端应用服务(如社交、地图、检索、媒体、通讯等),而且改变我们的生活型态,自然地也造就了新的机会和胜利者(如服务、广告、媒体、金流)。从这个角度看就可以理解,为什么过去各据一方、产品皆不同的Apple、Microsoft和Google,现在都走到了相同的道路。
然而,这些深远的布局并非使用者的眼光看得到或关心的,使用者多半只看得到眼前的行动装置;他们或许不知道厂商背后深远的布局和用意,但绝对可以感受到行动装置所提供「用户经验」的优劣。因此,对Microsoft来说,支持触控接口优化的Windows 8已经不仅是其操作系统的一次升级而已,代表的是告别过去的框架、对用户当前与未来使用型态的贴近。从Windows 8发表至今约半年的时间,虽然是褒多于贬(像是遗忘的「开始」、寥落的「市集」),但这些均属于短期、且长期可以改善的战术与执行面缺失,Microsoft总体的战略面并没有太大的偏差。
Notebook PC的触控渗透率达50%,平板电脑与笔记本电脑终究迈向融合
NPD DisplaySearch 指出,触控界面在此时走到笔记本电脑有其显著意义。Intel在2013年发表的Haswell平台让我们知道功耗、效能与机构设计是可以找到合适的平衡点。现阶段Ultrabook笔记本电脑已经吸纳了平板电脑的可移植性、使用时间长等优点,再加上触控接口(包含触控面板与操作系统的图形用户接口)后,两者的差距已经不若以往。从使用目的与产品定位来说,主要偏非工作目的用户可以牺牲失去键盘的便利性(但有占据可视区的软件虚拟键盘),以换取较低的终端价格与较大的可移植性,平板电脑将会是他们的选择。而主要偏工作目的用户除了可以保留键盘与较大的显示屏幕,以有助于工作效率外,可移植性也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和兼顾,因此笔记本电脑将更能满足他们的使用情境和目的。
但是使用者的使用情境、目的和时间分配很难绝对地二分为「工作目的」与「非工作目的」,而对屏幕尺寸、键盘有否的需求也往往因地区、因人、因使用与购买目的而异,因此品牌在未来的产品设计也将更多样化而有弹性。所以 NPD DisplaySearch 认为,平板电脑与笔记本电脑的主要分界点(有无以机构连接方式附带键盘)在2至3年后将不再重要;平板电脑可以搭配外挂键盘转型为所谓的笔记本电脑(如Microsoft Surface),而笔记本电脑也可以像平板电脑一样的具轻薄与可移植性,而两者均会是带触控接口的装置,以满足用户不同的使用情境和目的。可预见的未来,在Notebook PC的触控渗透率达50%以上的状况之后,平板电脑与笔记本电脑将迈向融合之路。
表一、2012-2016年Notebook PC 之触控面板出货及渗透率 (单位:百万台)
OGS并非成本最低的触控面板方案,但却是最平衡的方案
而回到触控接口来看,其实谈行动装置使用的触控技术已经不太具有意义,因为投射式电容已经几乎获得全面的胜利,即使是面板内嵌式的in-cell与on-cell,也已经从早期的各种技术原理(如光学式photo-sensing),如今仅剩下电容式。所以,讨论触控技术主要的关键是在触控感应线路结构。相对应用于手机的结构多样化,笔记本电脑所使用的触控感应线路结构相当收敛。主要是因为10寸等级以上的触控面板至少40美元到70美元(尚不含全贴合),加上Windows 8较严格的规格要求,能够跨入门坎的供货商自然就少。NPD DisplaySearch 指出,若是再考虑全贴合,那么触控模块厂就需具备充足的营运现金以先购买液晶面板,并且还要有良好的贴合良率,否则在资金压力与良率损失赔偿下,很可能带来营运周转上的困境。
NPD DisplaySearch 在Touch Sensor Market and Evolution Report中指出, 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感应线路结构目前以SITO蚀刻方式的OGS(one glass solution,单片式触控方案)为主,2012年时约占有78%的出货量比重,预计在2013年约会有84%。OGS并非成本最低的触控面板方案,但是却是最平衡的方案;所谓「平衡」指的是供应链、制程、灵敏度、规格、厚度、重量与成本的综合性考虑。这些才是品牌采购时所有的考虑关键,而不仅是模块价格而已。
NPD DisplaySearch 在Touch Sensor Market and Evolution Report中指出, GFF虽然在2012年时约有13%的出货量比重,但预计2013年时在OGS放量的冲击下,约仅能占7%左右。主要原因有二,一方面薄膜电容触控模块厂多半从电阻式起家,主要客户来自手机等较小的尺寸的应用,而且生产线规模、无尘室、线路蚀刻设备均需要升级,才能迈入笔记本电脑的尺寸应用。二方面ITO本身易脆的特性、加上薄膜具伸展性,若无一定的经验、技术能力掌握,感应线路可能容易在制程中断裂,造成良率损失。有些模块厂提出G1F的结构,可以减少一层ITO薄膜与OCA/OCR光学胶的使用。G1F将线路分别置于两种阻抗值不易匹配的载板(表面玻璃与薄膜)上,除了不容易调整灵敏度外,生产上也未必容易整合。因此,有些厂商的看法是,若不是直接将X-Y线路都置于表面玻璃成为OGS,不然就是都放在ITO薄膜成为GFF,材料的成本可以在较为流畅的制程与出货量下被补偿,所以不需要个别置于表面玻璃与薄膜。
触控模块面积越大、成本越高
其实,不论是OGS、GFF或是G1F,触控模块厂之所以会提出该方案,并不单纯只是技术与价格的问题,往往也跟他们的设备、熟悉的材料、制程有关。例如:OGS的大片制程(sheet type)往往考验模块厂表面玻璃加工与二次强化的能力,但对GFF的模块厂来说,其表面玻璃与感应线路无关,因此可以外包给表面玻璃加工厂。不过反过来说,如果OGS模块厂能够突破制程瓶颈,那么反而有整合供应链、缩短时间与降低成本的优势。
上述的结构虽然有价差,但均还未降低到让品牌愿意全面导入触控接口的情况。NPDDisplaySearch 指出,14寸与15寸等级约占所有笔记本电脑总出货量的70%以上,特别是一些具有出货量份额的低价机种。然而,触控模块却是面积越大、成本越高。因此,就产生了终端售价与可接受成本之间的矛盾。触控模块成本其实严重地影响了我们前述Microsoft制高点上、消化平板电脑优点的战略。试想,若是没有触控接口,Windows 8和Windows 7对使用者来说就没有显著差异,也就谈不上升级的动机,那么Windows最终就会困守在传统的笔记本电脑框架里。
新SSG 技术的低成本才是低阶机种导入触控模块、提高触控渗透率的关键
从2012年末到2013年6月,Microsoft约经过了2次规格要求的修正,修正之处并不是在于对触控效能的妥协,而主要是跟触控模块与整机的机构设计有关。以往全平面(edge-to-edge)的表面玻璃设计虽然美观、有质感,但是较低良率的玻璃加工制程(包含成形、强化与镀膜)却往往也是成本难以下降的主因。若Microsoft能够接受非全平面的设计,并且放宽外露感应线路引线区(ink or border)的宽度要求,那么触控模块厂与系统厂就可以一块类似强化过、单纯矩形切割的感应线路玻璃,加以覆盖外框(bezel),来取代全平面的表面玻璃设计,以明显降低成本。这也就是NPDDisplaySearch 在Quarterly Touch Panel Market AnalysisReport 中所一直提倡的 SSG。我们称之为SSG(strengthened sensor glass),以有别于OGS全平面的表面玻璃设计。SSG的导入意义并不是要取代OGS,相反地其与OGS相辅相成。而SSG也让液晶面板厂有更多的机会转移原本的面板生产线到触控领域。OGS小片制程(piece type)无强度的妥协,适用于高阶机种,OGS大片制程(sheet type)具备规模与效率,适合中高阶机种;而SSG虽无OGS的全平面设计,但是其低成本才是低阶机种导入触控模块、提高触控渗透率的关键。否则,目前的困境就是,使用者观望、品牌因无适当的低成本方案导入低阶机种,而Microsoft在Windows 8触控接口的努力,最终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的鸡肋。
表二、2012-2014不同触控技术于触控笔记本电脑占有率预测 (按出货量计算)